『……』辰熙不想说话了。
闷头干活。
很想一个屁崩在身后方彻脸上。
这混账说话气人如同天赋一般，几乎没有一句话不气人。
跟他干起来，如今越想越觉得实在是不能算老子涵养不好……
终于。
砰一声。
『通了，通了！』
辰熙抓紧时间将最后两块石头挖出来，送到身后，然后：『刀给你。』
随后整个人居然直接就顺着爬到那边去了：『老夫先来一下，你再来。』
方彻大怒：『你回来！我先！』
他其实也早就憋得难受了，要不然也不能这么早就和辰熙‘和解’。
『你急什么……年轻人多憋憋。』
辰熙已经爬过去了。
方彻干脆也跟着爬了过去：『特么的……等会儿不是老子一个人闻臭味，干脆一起！』
『你特么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那你吃！？』
『嘿嘿……』
过了好大一会儿，已经轻松了的两人将洞口封死，在这边，果然就根本闻不到什么味儿了。
一派舒爽的靠在石壁上。
『真特么爽！』
两人同时叹口气，然后同时哈哈大笑。
然后莫名的感觉对方，就顺眼了一些，亲切了一点。
其实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子说不清道不明。一起扛过枪，一起票过昌，一起上厕所……貌似也算一点点。
但不得不说，解决了最大问题，接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黑暗问题，饥饿问题。
这些对于两人来说，统统不是事儿。
接下来几天，果然轻松了不少，而且，有人陪伴，幽魂禁闭室的紧闭作用也就失去了九成以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也就在睡觉，聊天，聊天睡觉之中度过。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两人都感觉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一般。
『夜魔，你会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不？』
辰熙有些无聊了，聊天无精打采。
『下棋你会不？』
『会。』
『默局？』
『没问题。』
辰熙很是自信，淡淡道：『夜魔，但愿你棋力不要让我失望。我的棋艺，此生就只是输过一次。就是当初，输给过封副总教主。其他人，包括其他几位副总教主，都没有能赢我的。』
『在唯我正教，妥妥的天下第二。』
辰熙对自己的棋艺很是骄傲。
因为，的确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
随着这些年年纪越来越大，棋力更加高强，现在已经是真的感觉到高处不胜寒了。
方彻呵呵一笑：『这么强？我不信！』
方总现在对自己的棋力也是很自信的。
辰熙道：『闲着也是闲着，来吧，希望你的记忆力能记住每一步棋，我要求也不高，你能做到这一步，我就当教个小徒弟了。』
方彻闭上眼睛，哼了一声：『那我执黑先行了。』
『请。』
辰熙一派从容，也闭上了眼睛。
『右上角小目。』
『左下角三三。』
『右下角星位。』
『左上角三三。』
『左上角托贴。』
『……』
随后你一手我一手的下来，转眼间已经交换了七八十手。
辰熙忍不住咦了一声，棋已经进入中盘，但自己居然没占据多少优势。
夜魔防守严密，攻击凌厉。
杀伐果断，空势并存。
辰熙越来越愣，心中一个劲儿嘀咕：『特么被关了一次禁闭，居然能遇到了一位棋道宗师？』
顿时后悔，早知道夜魔这么强，自己就该从一开始就谨慎才成，如今看来，开始的十几手棋，有些随意了。
打起精神迎战。
但接下来，方彻竟然连贴五手！
看似无理手，但到了第五手，辰熙赫然发现，自己反而味道不好了！（棋谱采自吴清源木谷实对弈）
顿时愣住。
皱眉仔细考虑。
接着步步斟酌的走下去，棋刚过中盘，在方彻一步尖刺断点之后，辰熙陷入长考。
良久。
才充满了憋屈诧异的说道：『输了半目。』
方彻惊诧道：『果然是棋道大宗师，才走到这里，居然已经算出来输了半目！』
辰熙顿时脸红脖子粗：『夜魔！你特么真的很欠揍！』
要知道算胜负，乃是棋手基本功。夜魔这句话，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再来！』
辰熙咬牙切齿道：『刚才这局我没认真！』
『哈哈哈哈……没认真……这个理由极好极好！』
方彻猖狂的笑声让辰熙面红耳赤，整个人都狼狈起来：『不要笑！』
『哈哈哈……』
『再来！』
辰熙大怒直接出招：『左上角星位！』
辰熙全力以赴，每一步都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计算，同时将夜魔当做了自己平生仅见的劲敌。
因为他发现，夜魔每一步都是攻守兼备，刚柔并济，上下照应，左右呼和，对角牵引，四面逢源。
每一步都有好多的寓意在里面，而自己必须要每一个的各个用途都考虑到，才能完美的见招拆招。
与夜魔对弈的压力，居然超过了任何人。
辰熙脸上都在不断地冒汗。
当然，方彻也不轻松。
辰熙的棋力，远高于雁北寒和封云。至于毕云烟，更加不在话下。
每一步都老辣到了极点。
连续三局，方彻竟然一局都没赢。第一局负三子，第二局和棋，第三局负两子半。
但方彻固然是大汗淋漓的输了棋。最难受的，却是辰熙。
因为方彻输了之后会学着辰熙的口气说一句话。
『刚才这局我没认真！』
『这三局我没认真！』
辰熙气的目如铜铃，肺都肿了！不顾方彻拿着飞刀威胁，扑上来摁住就是一顿狂揍。
『混账东西！』
『老夫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打你一顿！』
方彻吃了大亏。
没敢动刀，被老家伙打的鼻青脸肿，只能是捂着流血的鼻子愤愤咒骂。
良久，方彻才捂着鼻子，闷着声音说道：『不得不说，老头，你下棋走一步看十步，如此谨慎，那天实在是不应该那么冲动才是！下棋好的人，不应该都是儒雅的人嘛？』
『放屁！』
辰熙怒道：『一直以来有个说法，就是写字好的人人品也差不到哪里去，这话你信吗？特么的，写字越好的人能留名千古的有几个不是一包的男盗女娼祸国殃民恶毒心眼儿！』
『下棋好就儒雅！什么王八蛋说法！』
辰熙愤愤道：『你下棋也不错，你儒雅了嘛？你不还照样就是一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屠夫刽子手而且还不敬老尊贤。』
『这话说得倒也是。』
方彻点头：『不过敬老可以，但这尊贤就算了吧？咱们唯我正教……』
『呵呵呵……』
辰熙不怀好意的道：『这话你在雁副总教主面前说试试……』
『我觉得您说的敬老尊贤还是有道理的。』
方彻立即服软。
『出去后，我随时去找你下棋去。』
辰熙见猎心喜，能够在下棋这一方面将自己逼到这种地步的，在神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您可别。』
方彻吓了一跳：『我哪有时间和您下棋？我每天都忙的跟陀螺一样你也不是不知道。』
『总有时间嘛。』
辰熙道。
方彻问道：『对了，有个问题需要请教。』
辰熙现在对方彻印象已经彻底改观：未来仅有的棋友！
这点就很牛逼了。
所以看方彻现在是越来越顺眼：『你说。』
『我很好奇，你怎么没有冲云端兵器谱？』
方彻问道。
辰熙一愣。
『还有，咱们教派，现在看来，圣皇圣尊圣君高手这么多，怎么绝大多数都没冲云端兵器谱？』
方彻问道。
辰熙道：『守护者那边一样多，不也照样大部分没冲？』
『但我也问不着守护者啊。』
方彻理直气壮。
『真特么有道理……』
辰熙嘀咕一句，随即道：『第一，云端兵器谱，不是谁想冲就能冲的；此其一。第二，云端兵器谱实际上就是东方三三的工具，阴谋，唯我正教的人冲榜，生命威胁尤其大。第三，教派有许多人是需要隐藏的。第四，各大家族有许多人是需要作为秘密武器的。第五，云端兵器谱是属于真正的天才的。第六，冲云端兵器谱是有条件的。』
『懂了一半。』
『别的不懂的是条件？』
『对。』
『很简单，云端兵器谱是有条件的，比如说我，现在圣君高品修为，如果我现在也能去冲榜，岂不是可以从一千多名一直杀到前一百？甚至前二十？那我一冲榜，岂不是云端兵器谱不如我的那些人绝大多数人都要死了？』
『云端兵器谱怎么会留下这样的漏洞给人钻？』
『所以是有限制的。』
『一开始的云端兵器谱就是有限制的，一来，所谓兵器谱，一来就是兵器限制。换言之，赤手空拳的人，一生致力于拳脚掌指等攻击方式的武者，是不会上榜的。』
『榜单定型之后，可以挑战。』
『上榜条件就是，百岁之下，圣级修为。不过现在被卷的，已经成了圣皇看门了。』
『这一点就是刷掉了所有的天才之外的普通武者。你过了百岁，到了圣尊，甚至圣君，也都没有了上榜资格。这很简单。』
『进入榜单，有进无退。武道之路，一往无前。便是这个意思。』
『比如有人在杀入榜单后，一路前进中遭遇不可恢复的暗伤，或者有别的特殊原因，宣布退出榜单。但这一退，就终生再也没有进入的资格。』
『如果违背规则再次挑战，会被云端兵器谱神力驱逐。』
『也就是说你被人超越可以，但是主动退出则丧失资格。但被人超越有一定的几率就是丧失性命。』
『云端兵器谱其实每年都在挑战，但你只有杀进去榜单之后，才有一路往前挑战的资格。』
『而神力会自动甄别不符合挑战规则的人。就这么简单。』
『而百岁之下，已经到高品符合条件还没开始挑战的人，则被榜单认定为超级天才，在挑战过程中，一直到本身修为的同等层次之前，不准致人死命。』
『这是硬性条件，不得违背，杀人者，偿命。』
辰熙道：『比如说，现在已经具备条件的封云，雁北寒毕锋，吴帝等这些年轻人，现在都满足上榜条件，但是还都没开始冲，修为却都已经超过了圣皇阶位。比如封云和雁北寒现在都已经是圣尊修为了而且还能越级而战。』
『这就是刚才所说的人了。』
『雁北寒可以挑战，但是她现在已经是圣尊五品还是六品来着？所以她上榜必然就是一路横扫，但是在遇到和她同等阶位的对手之前，不准损伤原本榜单上修为不如她的那些人性命。』
『这就懂了。』
方彻默默点头。
『原来如此。』
方彻叹口气：『这个问题困扰我好久，其实说穿了一文不值，还是双方在博弈而已。』
『当然！』
辰熙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不是双方在博弈？』
方彻问道：『那项副总教主上榜的事……』
『项副总教主一来是早，二来，本身力量与天蜈神神力略有相冲，不能真正融合神力，所以借助云端兵器谱神力冲击。』
辰熙道：『至于我……其实我资质不算顶级，家族没让我去冲。』
他苦笑一下，道：『记得当年，我还因为此事，与家族闹矛盾，喊着什么‘宁鸣而死，不默而生’……至今想来，兀自脸红。』
『因为事实证明，家族的选择是正确的，当初比我强的那些天才们去冲榜，一个个都死在榜上。我实在是应该庆幸。』
方彻也是有些默然。
『夜魔，谈到这个话题，我也告诫你一句。因为你未来，是必然要搏杀在云端兵器谱上的。而云端兵器谱，乃是底层武者晋升的唯一一条通天之路！』
『前提条件就是在百岁之前，达到冲榜资格。』
『而这一点，只要本身禀赋足够天才，只要不夭折，基本都可以。因为但凡天才……都必然有人投资。这一点，你是懂得的。因为你到现在的位置，实际上就是无数人投资的结果，对吧？』
辰熙问道。
『是！』
方彻叹口气，承认这一点。
『但是但凡天才，必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心高气傲之辈！』
辰熙眯着眼睛笑笑，道：『而天才，都毁在心高气傲上。总感觉我是天才，我可以冲的更高。』
『但云端兵器谱上，哪一个不是千百次生死闯荡的绝世天才？』
『所以大多数天才都死了。』
『我要告诫你的是……如果你将来开始冲云端兵器谱，那么……在一定的时候，就要止步，积累。积累力量，等待下一步的上冲。或者说等待身后人的挑战。』
『冲榜，是一种心态，守擂，是另一种心态。这个你要懂得。两种，你都要经历！然后你才能知道，被你冲过去的那些人，在面对你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种心情，你可以不屑一顾，但是你必须要经历。』
『否则，你也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云端兵器谱上。』
辰熙有些语重心长，道：『封云，雁北寒这种人，或者说所有的九大家族子弟，在冲榜的时候，每一步，都有专门的智囊团研究所有对手。』
『还有不次于那个人的高手，甚至排名在对手之前的云端兵器谱高手不断对战磨砺增加经验。』
『各种分析之后，才会去战。而就算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在冲榜或者守位的时候被杀！』
『而你，不具备九大家族子弟这种条件。所以你的凶险性，比他们都要强得多。』
『若你不稳，被斩杀，不过是迟早的事。』
『守护者对你夜魔，现在虽然很重视，但是，却还是不够重视，毕竟你没有成长起来。但是等你到了一定修为高度，却一定会冲云端兵器谱。』
『所以我猜测，守护者若是要对付你夜魔，就在云端兵器谱等你！』
『到时候，你无处逃，无法隐藏，更无法找替身，还无法逃走。』
『一旦这种必死的挑战局开始，那么……就是你丧命的时候。咱们唯我正教无数天才，都被这么算死在云端兵器谱上！』
『守护者有隐藏的天才，在唯我正教年轻高手上榜太多的时候，就会出来一个挑战者，从下到上一路挑战狙击，这些人基本都能做到越级而杀。这种手段，极其阴损。』
『这一节，你记住。』
辰熙慢慢说道。
方彻沉默了许久，道：『我现在终于开始相信，你出去后不会杀我了。』
辰熙笑了：『现在九大家族老一辈中，唯一不会杀你的，应该就是我。哪怕我今天和你没有和解，出去后也不会杀你。』
『我家老祖的脾气我知道，在乎脸面。我这次已经给他丢了脸了，如果出去后再杀你，那我等于是毁掉我自己。』
『这一节，其实你应该考虑到的。』
辰熙叹口气：『不得不说，我这一步走的真臭。但最臭的是，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若是再遇到一个底层上来的夜魔，恐怕还会这么臭，这才是最臭的事情！』
方彻淡淡笑了笑：『我会记住你的话。你的告诫，提醒，建议，以及……你的这一步臭棋。』
辰熙无奈叹气：『夜魔，有没有说过你，你这张嘴也很臭？』
方彻也无奈的叹口气：『这也是让我没办法的事情，我自己也知道我的嘴很臭。但是最臭的是，以后还会这么臭。』
『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大笑。
『下棋吧。』
『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除了上厕所的时候有所争执之外，其他时间都在默默下棋。
而上厕所的争执在于：谁也不让谁先去。所以你憋的不行了，我也不会同意的！要去，那你等一会，等我也有感觉了一起去。
因为你先去了等我去的时候会臭死我的！
对这一点两人谁也不肯吃亏。
但最奇怪的事情就是，每次两人一起上完厕所回来，就会更融洽一些。
越是往后。
两人上厕所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少。
因为，饿了。
肚子里已经没东西了。
灵气全无，就是两个普通人。
五天不吃不喝，这是很难受的事儿。
肚子里咕咕的叫。
饿着肚子下棋，损耗脑力的同时，损失体力也不少的。
但是睡饱了却又实在没啥干。
只能撑。
终于……
在两人感觉都已经饿的出现幻觉的时候。
外面居然传来了动静。
五天已经过去了。
两人都是愣了一下，正在以为是幻听的时候，咔咔响声响起来，门，居然打开了。
『到……到时间了？』
辰熙问道。
方彻还没回答，只听见有另一人道：『到时间了。』
说着，这人就上前，啪啪……几指点出。
解开了两人的灵气封印，解开了神识封印，解开了眼窍封印。
灵气冲起。
丹田鼓荡。
神识展开。
眼窍有了光亮感觉。
两人静静地站着，闭着眼睛，缓缓的恢复自己，这种时候，尤其不能快。
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终于看到了面前的两个灯笼。
『真特么感动啊！』
方彻喃喃道。
『咳！』
辰熙威严的哼了一声，道：『走！』
果然是老牌，气度凛然，丝毫不以为意。
两人跟在守卫身后，背负双手，一派从容淡定的样子，缓缓的走出幽魂禁闭室。
虽然肚子里已经饿的翻江倒海，急需要喝水进食的冲动，让眼睛都绿了。但是，此刻的风度气质，却必须要保持！
从容不迫，气度凛然。
我不急，我一点都不急。
两人走了。
又有人开始提着灯笼进入禁闭室打扫。
毕竟五天啊，里面恐怕都闻不得了。
但是进入一看，咦，那……那些玩意……居然都没有？
解开覆着口鼻的湿巾，嗤嗤嗤……咦，连味儿都没有？
打扫的人直接惊了。
整个室内都找了一圈，果然没有。忍不住面面相觑。
『我去……这特么，太牛了吧？吃了那么多喝了那么多，居然五天不拉不尿？』
『太牛逼了！』
『不愧是传奇风云人物！不愧是老牌权力高层！……这不服气真不行啊！』
『……』
方彻与辰熙被带到地面。
终于，恢复正常。
在大殿中，一边走，带路的守卫一边恭谨的问：『两位大人，先去茅厕还是先去吃喝？』
这话问的。
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先去茅厕还是先去吃喝？
辰熙一巴掌就将守卫拍了个跟头，骂道：『混账东西！怎么说话呢？跟谁说话呢！？先去吃饭的地方！』
守卫一脸委屈，爬起来赶紧带路。
方彻微笑道：『你们俩啊，这个说话还真得注意，比如刚才这句话，就不能这么说！要讲究说话技巧。』
『比如，你们可以这么说：属下先带两位大人去食堂如何？只是提一个地方就足够了。哪有这两个地方同时说的？咱们如果想要先去厕所，自然会说：食堂不急，茅厕在哪？然后不就啥事儿都没了？』
方彻教导道。
两个守卫恍然大悟：『多谢夜魔大人指点。属下记住了！』
『嗯，以后要注意，毕竟辰殿主脾气不好，动不动，连我都想杀。』
方彻暗戳戳再来一句。
辰熙为之气结：『夜魔，尼特娘的还真不是个好东西！我跟你说，你早晚因为你这张嘴被打死！』
『别说了，快走吧，饿死了。』
方彻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食堂早已经准备好了。
『先喝粥。』
辰熙在后面提醒。
『没事儿，都什么修为了。』
方彻一边说一边从善如流的端起来一碗粥，一仰脖子倒了下去。
然后突然间就捂住肚子，一脸狰狞：『哦……哦哦哦……哦……』
『傻逼！饿了五天了一口一碗烫嘴的热粥下肚子……你不叫唤谁叫唤？』
辰熙鄙夷的骂着，从容坐下，端起一碗热粥，吹了几口气，然后拿起汤匙，小小的喝了一口。
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将这一小碗粥，慢慢的抿进了肚子。
中间过程中，肚子里不断发出来雷鸣一般的动静。
吃完一碗粥。
辰熙又吃了几口面条，喝了半碗清水。然后闭上眼睛，感觉肚子里有了底儿，过了一个呼吸，然后才一把拽过来一盆肉。
一口就吃了半斤下去！
狼吞虎咽这才开始。
方彻被那一碗粥烫的胃里着火一样灼热，抱着肚子嗷嗷叫了一会儿，才终于感觉舒服些，老老实实的开始学着辰熙按部就班的吃饭。
吃肉的时候居然比辰熙还慢了一步。
两人一顿风卷残云。
一大桌子饭菜加上汤和灵气之水，全进了肚子！
然后才感觉整个人都新生一样的舒服了。
两人挺着肚子，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长一声短一声的呻吟。
『这特么就是活着的滋味啊。』
辰熙拍着肚子，一脸感叹，转头看着方彻，随即用力转回去：『夜魔，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好歹刮刮胡子捯饬捯饬，这特么太有碍观瞻了。』
『关你屁事。』
方彻翻个白眼。随即道：『我现在都够危险了，都已经和封家闺女传绯闻了，我要是再打扮的漂亮些，我还能活？我巴不得让自己更丑点啊辰殿主。』
『呃……对对对，哈哈哈哈哈……我居然忘了这茬。』
辰熙捧着肚子爆笑起来，充满了幸灾乐祸：『夜魔你也不容易哈哈哈……』
便在这时。
『雁副总教主有令，着令夜魔，辰熙书房觐见。』
(本章完)